悠悠開辟，或圣或賢。
蚩尤鑄銅，為兵幾年。
天生五才，實此為先。
既古既曩，誰測誰傳。
紛綸百代，事無不異。
況乃金鐵，國之利器。
風胡專精，歐冶妙思。
于昔則出，于今則秘。
聞之釋經，萬物澹薄。
在古必厚，在今必惡。
徒侈徒異，徒鏟徒削。
聊舉一概，以明鴻略。
寶劍出昆吾，龜龍夾采珠。
五精初獻術，千戶竟論都。
匣氣沖牛斗，山形轉鹿盧。
欲知天下貴，持此問風胡。
昔稱梁孟子。兼聞魯孔丘。
訪政聊為述。問陳豈相酬。
末代多僥倖。卿相盡經由。
臺郎百金價。臺司千萬求。
當朝少直筆。趨代皆曲鉤。
廷尉十年不得調。將軍百戰(zhàn)未封侯。
夜伏擁門作常伯。自有蒲萄得涼州。
白璧求善價。明珠難暗投。
高墻不可踐。井水自難浮。
風胡有年歲。铦利比吳鉤。
寶劍出昆吾，龜龍夾采珠。
五精初獻術，千戶競淪都。
匣氣沖牛斗，山形轉轆轤。
欲知天下貴，持此問風胡。
寶劍雙蛟龍，雪花照芙蓉。
精光射天地，雷騰不可沖。
一去別金匣，飛沈失相從。
風胡滅已久，所以潛其鋒。
吳水深萬丈，楚山邈千重。
雌雄終不隔，神物會當逢。
代有劍兮。物之至珍。
精鋼百鍊。處匣千春。
含光匿耀。守靜全真。
蘊切玉之姿。咸稱往歲。
呈斬蛇之銳。幸在今辰。
至如歐冶素蘊。
風胡久委。
許提拔而非遙。期磨礱而在邇。
蓮鍔熒煌。思綠水之是投。
霜鋒煜爚。諒碧天之可倚。
孰云巨闕。亦曰龍泉。
借衛(wèi)身而用光眉壽。將行佩而永保流年。
俯而察。乃白光略地。
仰而觀。則紫氣射天。
若乃取舍從人。沈淪委質。
埋厚地之聲有年。望司空之來何日。
擊兕之名已彰。決云之勢不失。
大哉寶劍之神用。等天地而齊畢。
劍之利者。
有豐城之寶鍔。
夫其始也。
赤山破。
邪溪涸。
洪爐洞融。
金景煽爍。
雖發(fā)揮于人事。
乃兆朕于天作。
爾其為狀也。
鍛霆電。
明秋水。
殺氣森映。
光輝四起。
歐冶失律。
風胡愕視。
豈徒決浮云。
絕地紀。
若斯而已矣。
爾其大運回薄。
陵谷推遷。
東南地沒。
不知夫數千百年。
騰精動地。
直上沖天。
斗牛之間。
夜雄雄然。
異金陵之浮王氣。
同寶鼎之在汾川。
本知浮精粹。
剛決必備。
明而用晦者。
君子之時義。
窮而待達者。
丈夫之志事。
兼此數德。
難乎見棄。
知我者寡。
大賴張公。
每讀舊書。
多茲感通。
不覺毛發(fā)盡樹。
起雷息于胸中。
迨乎發(fā)蒙泉。
開秘匣。
文積幽翳。
上藏鱗甲。
磨礪畢兮見文章。
搖白日兮星煌煌。
鋒棱可畏動人膽。
表里分明照眼光。
黃金裝兮綠龜飾。
荷提攜兮耿霜色。
豈辱命于洪造。
冀成能兮武力。
君其試將倚天外。
不日為君清絕塞。
茍軍國之用在。
豈能雌伏于一代。
有攻金之工兮。求百鍊之精鋼。
涉越水之表。登楚山之陽。
目眇眇而有待。心遙遙而不遑。
工曰礦斯得鍊斯力。夫何器之不良。
乃召
風胡。邀歐冶。
計日淹速。商工眾寡。
我心天縱。我力神假。
鼓
焱橐以喧豗。轟云錘而上下。
金火惟序。載離寒暑。
光融融而燄燄。疑雷擊以星流。
聲有往而有還。若唱予而和汝。
始于一而終于百。鍊既存而鍛乃舉。
成利器兮為國珍。自私家兮獻公所。
于是礪以越砥。淬于江流。
燦龜文于夐絕。射龍藻于清浮。
將四海而是震。豈千金而可求。
當赤帝之所提。常聞逐鹿。
為庖丁之所得。未見全牛。
金從鍊兮白受采。知成形之所在。
金中選兮史亦書。念逢時之不居。
故鍊金者非錘爐而勿用。選士者非考覈而何于。
且金生土。土效禎。
鍊于代。代作程。
豈上決則凜然霜鍔。下麾而炯若水精。
為邦如之何。莫大于通變。
為金如之何。必資于鍛鍊。
雖蹈刃以垂范。諒申威而去戰(zhàn)。
俟袁宏之片言。符薛燭之一見。
劍者主生殺之氣。
匣者同隱見之心。
鳴于其中。
或幽閒以為恨。
出乎其外。
信利用以則深。
豈徒飾以雕玉。
比之兼金。
剉雄铓而不舉。
緘異氣而嘗沈者哉。
故劍利于人。
匣因于劍。
蓋所以為重。
俾神物而不褻。
亦所以表能。
將瑞光而亦驗。
其始也。
若耶之溪涸。
赤堇之山開。
良金既選。
歐冶爰來。
合純精而鑄鍊。
召太一與風雷。
厥功既勤。
曠歲月而方就。
厥狀斯見。
法陰陽之所裁。
于是工技之儔。
金鏤為匣。
制其象也。
錯玳瑁與瓊瑰。
韜而藏諸。
秘龍鱗與龜甲。
故楚王之未識。
我含其章。
風胡之將鑒。
我耀其光。
發(fā)匣而睹。
爛然非常。
環(huán)啟蚌以吐月。
刃披云而降霜。
若金堤始開。
橫秋水之漫漫。
如青天欲倚。
散陽彩之煌煌。
夫惟義也。
動而必吉。
夫惟神也。
行而無跡。
號龍泉而其善可珍。
指斗牛而其光可射。
用晦之際。
思顧盻而無遺。
出幽之時。
思佩服之無斁。
伊昔三劍。
氣凌九霄。
臨敵高揮而血流千里。
復讎虛擊而疾不崇朝。
茍蒙蔽而未發(fā)。
雖晏陰之莫昭。
且劍之在匣。
蓄銳而誰玩。
劍之出匣。
器利而能斷。
亦將試铦鍔于鯨鯢。
決浮云于天漢。
或提攜之未及。
尚埋淪而可嘆。
愿進用于張華。
如見知于雷煥。
天地有靈術，得之者惟君。
筑爐地區(qū)外，積火燒氛氳。
照海鑠幽怪，滿空歊異氛。
山磨電奕奕，水淬龍蝹蝹。
太一裝以寶，列仙篆其文。
可用懾百神，豈惟壯三軍。
有時幽匣吟，忽似深潭聞。
風胡久已死，此劍將誰分。
行當獻天子，然后致殊勛。
豈知豐城下，空有斗間云。
